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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仙橋這個上下兩層鏤空的辦公室里,沒有隔板,老板和所有員工一樣開放式辦公。一個美式臺球桌,一臺跑步機,一個桌游機占據了一入口最醒目的位置。每天中午,這些設備上都有員工在鍛煉或是娛樂,“當初設計的時候就是想能讓有一些設備能保證員工健康,像打桌球就挺不錯的,對頸椎好。跑步嘛,有氧運動也挺好。”
辦公樓里僅有的幾個房間,它們有的取名為“國王的學院”,也有叫“特蕾莎修女”的。和入口處那些新穎的健身娛樂器材一樣,這些奇怪特別的名字也都為柴可所取。“每一間的房子的每一個名字都是為了紀念一位偉大的女性”,說起這些名字背后的故事,柴可的語速快了一些,就如同在做一個跟自己專業相關的產品展示,手部有時向外劃,有時跟著比劃著數字。他娓娓道來,“比如那間特蕾莎修女的,就是為了紀念兩次諾貝爾獎獲得者特蕾莎。我們認為在特蕾莎圣神光環的庇佑下員工能得到很好地休息,所以那間就是休息室。”休息室里有床,有時加班到很晚,又住的遠的員工就在那兒留宿。
有時,柴可自己也很晚下班。白天,“大姨爹”要為自己代言,他沖著鏡頭賣萌,“嗨大家好!我是大姨爹柴可,在星座劇里我也有客串,大家猜猜是哪一集呢?”他還要發微博,貼心地提醒女性天冷了注意保護腰部不要受涼。晚上,同事都走了,柴可繼續處理白天沒處理完的公事,這么一折騰,往往也就凌晨一兩點才能睡。
也本可以不這么辛苦的。如果不用白天出來面對媒體,不用參與拍攝星座劇,不用頂著“大姨爹”的名號出來為自己的產品代言,柴可也能在正常時間下班。可是他太愛他自己的“大姨嗎”了,從最早的品牌名稱、LOGO設計、UI,到后期的經常在“大姨嗎”社區里跟用戶互動,“大姨嗎”于柴可儼然就跟閨女和親爹一樣,閨女被表揚了,當爹的就高興。而要把閨女的小心思小門道說得透徹,也就只能當爹的親自上陣。久而久之,柴可就自然而然地把這款APP的代言工作大包大攬到自己身上,雖然辛苦了些,但依舊樂此不疲。
既然是閨女,就得好好呵護。
首先,你得懂她吧。于是在北京的公交車上,你可能會看到一個長著娃娃臉的男青年抱著一本厚厚的《婦產科學》,盯著上面的女性生殖器圖研究地津津有味。不明真相的乘客有的皺眉,有的嘖嘴,年紀大點兒的就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柴可自己倒是覺得沒什么,“比這更夸張的事兒都做過。”他口中這件“更夸張的事兒”指的是諸如在咖啡館里跟朋友討論女性生理內褲的事兒。“大庭廣眾的,我跟一個姑娘就拿出個內褲開始比劃,怎么漏怎么不漏,還去前臺找店員借了把剪刀,把內褲剪開了研究。”
其次吧,你得盼著她好。柴可說,出于對客戶隱私的保護,“大姨嗎”并未開通第三方登陸平臺。然而,即便是在注冊并未完全簡化的條件下,“大姨嗎”的用戶注冊量已經達到了7000萬。對于這個數字,柴可也只打出了40分,至于剩下那60分的提升空間,柴可說希望能再提高精準度,“溫度、城市、甚至月亮,對女孩的經期都有影響。我們想再做的精準些。所以現在有一個十幾人的專家團隊每天就在研究這個。”?
閨女被人欺負了,最心疼還是屬柴可這個當爹的。惡劣的抄襲,動用黑公關……這些惡性競爭讓這個爹坐不住了。他把這種做法比作落后的非洲部落的“接地氣”,“我跟你都在非洲開礦山,我們之間是沒有契約關系的,我們只有槍支彈藥。但現在我們是在中國,是在法制社會,我們應該尊重法律,遵守契約關系。”爹護女兒天經地義,“要是有人在這上面冒犯我們,我們也有自己的槍。”柴可邊說著邊比出了一個槍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