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天賦稟異,卻又自我至極的80后代表?卡卡究竟是誰?這樣一個時代里,還有“我屬于耶穌”的虔誠之人嗎?
兩個幾乎沒有任何共同之處的足球偶像,要在一起搭建起一支史上最強的球隊,他們到底代表的是什么,他們又能留下什么?
公主和王子的童話結局,現實中從來都不存在,即便那些萬流景仰、百余年來指引、影響著我們生活的哲人們,稍加推究,都能發現個中層層的不堪:那些創造了生活中最高智慧的人,那些長久被我們尊放在神壇和圣壇上的人,在時光沖刷之后,真相顯現而出,原來都是些缺乏享受基本智慧生活的人。真相是如此的恐怖。
也許不用十年,紅極一時的真人秀故事就會催生出各種異化的解讀。被濃墨重彩、光電聲影包裝得無懈可擊的完美故事,也將顯露出真實化的殘酷一面。
一場更加絢麗的真人秀,在馬德里上演著。雖然這個夏天銀河艦隊的歸來,未必被包裝成只有三四個月存活率的電視節目,不過這場真人秀幾乎是24小時被直播、被觀察和被窺探的。快女超女還屬于溫和類的真人秀,脫胎于Pop Idol的類型,我們還沒看到中國版的Big Brother,或者Survival那種24小時群居生活被不間斷監視的活劇,只怕正在馬德里翻版。弗洛倫蒂諾充滿了激情和夢想的方略,讓他的俱樂部一夜之間回到了世界的中心,這是一種成就,卻也會是一種懲罰。
所以當C.羅和卡卡坐在一個攝像機鏡頭前,這一對白天使看似默契的交談之中,我卻總能感覺到一絲尷尬,說不出的尷尬。大家都在實踐著自己的足球夢想——自己的足球夢想。葡萄牙人和巴西人,說的葡萄牙語只有著口音的差異,可是這兩個偶像之間的差異有多大?
當他15歲突然被發現心率過速,非得要接受一次激光心臟手術,才能挽救他的足球生命,或許在那時候,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多斯·桑托斯·阿維羅(Cristiano Ronaldo Dos Santos Aveiro)已經早熟。職業足球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一次心動過速,或許就會結束他的夢想,他必須要更充分地把握好每一次機會,不管這機會是否屬于自己,來實現自己的夢想。
16歲的時候,最早發現他才華的豪門俱樂部,是利物浦的法國籍主教練霍利爾,只是這個拘謹的法國人以倒霉聞名。他覺得C.羅年齡太小,想再觀察一下。兩年之后,弗格森和溫格同時認準了C.羅的潛質——兩位名帥的眼光令人欽佩。
如果他去了阿森納,他能成為現在這個C.羅嗎?一種更重視團隊體系、更重視足球基本價值的環境,能給他縱情發揮的空間嗎?
因緣巧合組成的真人秀,最需要的還是主角的表現力。2006年德國世界杯后,一片罵聲之中,C.羅在球場上浴火重生,他的上躥速度,比貝克漢姆在1998年法國世界杯后的上躥還要迅猛,并且達到了一個空前高度。我一直覺得,弗格森在內心深處,應該認為魯尼是更重要的曼聯基石,然而魯尼沒有C.羅這股舍我其誰的狠勁,沒有C.羅這股必須占據舞臺中心的瘋狂。魯尼貌似兇悍,實則溫和。他是球隊基石,也是一代世界足球先生的墊腳石。
他終于來到了皇馬,一個拉丁人心目中最高的舞臺,一個他必須占據的巔峰。他有多么愛皇馬,天才知道,但皇馬需要他,他也需要皇馬。
卡卡謙和地坐在一旁,和C.羅眼神閃爍不同,巴西人更真誠。卡卡有信仰,有心靈皈依,也必然會更有節制。宗教流傳,在巴西這個多種族多文化的開放社會里,產生了各種各樣本土化的演繹。卡卡從少年時代就是一個無比虔誠的教徒,一個百分百Clean Cut的完美偶像。放棄曼城不可思議的巨大財富,他一度被尊為圣人。加盟皇馬,他為的是什么?更高的榮譽?更多的崇拜?更好地為上帝服務?
至少卡卡是有節制的。這種節制,或許也意味著他很難為了自己的訴求,無所不用其極。
一定意義上,C.羅在皇馬會比卡卡更成功,因為C.羅沒有節制,他就為了自己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