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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

吹牛地崛起

印度主辦的2010年英聯邦運動會逐漸演變成一個國際笑話,許多印度人尖銳批評這是“國恥”,國內學者批評其連北京奧運會的2%都趕不上。與中國相反,印度則歷來是一個缺乏干預能力,低效率、無組織,甚至無政府的“弱國家”,然而弱國家也使得社會力量能有足夠的、不受壓制的生長空間。

維舟2011.07.29

地緣戰略家布熱津斯基一年前曾說,當下新興大國有3個崛起:和平地崛起(中國)、好斗地崛起(俄羅斯)以及吹牛地崛起——這指的是印度。印度政治人物確實向來喜歡驚人之語,北京奧運會前夕就有人說過獎牌數要超過中國,雖然這并未實現,但并不妨礙他們許下另一個宏愿——把2010年英聯邦運動會辦得比北京奧運會更好。不幸,現實又一次無情地戳穿了這一泡沫,緊隨其后的廣州亞運會又使印度相形之下更顯不堪,很難不讓人再次把中印這兩個大國進行比較。

2003年獲得英聯邦運動會舉辦權時,印度舉國歡呼,將之視為展現印度“政治制度的進步和經濟的騰飛”并正式向世界宣示自己崛起的最佳契機。為了展現一個“新德里的榮耀時刻”(Delhi's moment of glory),這些年印度政府確實推出了雄心勃勃的改造計劃,甚至下令驅逐35萬有礙觀瞻的街頭攤販,然而隨著賽會日期臨近,幾近癱瘓的組織工作卻已成為一次“巨大的公關災難”(a huge public relations disaster)。印度等來的不是西方媒體的贊譽,而是近年來罕見的如潮惡評。

確實,該出問題的地方都出問題了:預算從最初的4.05億美元飆升至23.5億,如果包括基礎設施、安保等費用,總開支預計達150億美元;大幅超支也罷了,工期也一再延誤,當人們極度擔心賽會能否按時開始時,印度政治家卻說“這只能祈禱了”。在開幕前的一個月里,又發生了一連串壞消息:主體育場部分屋頂坍塌、修建中的過街天橋倒塌、游客遭到恐怖襲擊、登革熱等熱帶疾病的威脅、貪污腐化的丑聞、運動員村建筑現場到處是瓦礫和人類排泄物,甚至當初主辦權也被曝是付出700萬美元賄賂后得到的。許多參賽國出于對安全和健康的擔憂都推遲運動員抵達時間,許多優秀運動員干脆宣布退賽。組委會發言人辯解說:新德里運動員村“也許是史上最佳的”,至于衛生狀況,“每個人的標準及定義不盡相同,西方人的標準和我們的標準有所不同”。而印度城市發展部長則輕描淡寫地說:“不應夸大這些小意外。”

這些發言招致了更多批評,而抱怨最多的是英聯邦中最富裕的那些成員:澳大利亞、新西蘭、加拿大、蘇格蘭、英格蘭。澳大利亞人公開呼吁抵制(原因之一是“不想看到另一個慕尼黑”,為此澳大利亞不得不宣布增派安全官員),甚至抱怨一開始就不應該讓印度承辦。英國《金融時報》也罕見地批評“印度準備得一塌糊涂”,說“考驗印度按時順利完成基礎設施建設的能力是項冒險的舉動”,因為麥肯錫和世界銀行調查顯示,“印度絕大多數大型項目均超時超支”,而領導不力又使各類問題井噴。



事件逐漸演變成一個國際笑話。有人說,干脆把英聯邦運動會辦成遠程的算了,大家打call center匯報成績;甚至印度農業部長也譏諷說:傳聞組委會主席不堪批評,決定上吊自殺,但可笑的是屋頂也塌了下來,還是沒死成。許多印度人尖銳批評這是“國恥”(national shame),《印度時報》采訪了新德里民眾,97%的受訪者認為,英聯邦運動會組織者損害了印度的國家形象。

不巧的是,新德里英聯邦運動會又與廣州亞運會只間隔一個月,世人很難不去比較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尤其印度此前還一直喜歡把這屆賽事與北京奧運會相提并論。印度歷史學家博里亞·馬宗達直率地批評:中印在舉辦世界盛事方面的差距遠比GDP差距更顯著,在他看來,新德里的英聯邦運動會連北京奧運會的2%都趕不上——不清楚他這個比例是如何得出的,但他所想表達的意思是再清楚不過了。即使廣州亞運會只有北京奧運會一半精彩,那也比新德里的英聯邦運動會好上24倍了。

格林斯潘曾評論中印“兩者的區別并不在于中國有何作為(中國做得出色是有目共睹的),而是在于印度的無作為”,按英國《金融時報》的批評,這次賽事組織“暴露了印度與中國的巨大差距”。這種差距,無疑地主要體現在行政效率和組織能力方面。賽前的一個小插曲再好不過地詮釋了這一點:由于運動員村遲遲未能清理干凈,新西蘭隊不得不自行雇人清理自己的片區,其高效工作甚至讓印度組委會考慮請他們幫助清理其他住宿樓。

作為兩個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中印經常被相提并論,雖然兩者除了人口規模之外幾乎沒有什么相似之處(20年內印度最有可能追趕上中國的領域也是人口規模)。在觀察中印發展時,世人常常下意識地將這場“龜兔賽跑”看成是兩種社會制度之間的競爭,但這很可能卻是最具有誤導性的。民主政治與社會經濟發展沒有必然的因果關系,而且這種觀點也忽視了塞繆爾·亨廷頓的告誡:“國家之間政治上最重要的區別,不在于政府的形式,而在于政府的水平。有些國家政治上體現了一致性、共同性、合法性、組織、效率和穩定,而有些國家卻缺乏這些特性。”

理解中印之間的差異,最好采用另外一個視角:中國具有悠久的“強國家”傳統,而印度則歷來是一個“弱國家”。所謂“強國家”,是指國家有能力貫徹其意志而不遭到社會反抗。可以說,兩國政治中的許多優缺點都產生于此:強國家使中國能迅速高效、有組織地推進變革,但也因此出現了野蠻拆遷等現象;而印度的弱國家使得國家作為一個行為主體缺乏干預能力,常常表現得低效率、無組織,甚至無政府,然而這也使得社會力量能有足夠的、不受壓制的生長空間,甚至發展出與國家相抗衡的能力。

“強國家”與“弱國家”各有利弊,沒有必然的好壞之分。美國也是典型的“弱國家”,但它有一個高效、有組織且活躍的社會力量,因此尤伯羅斯這樣的民間人士也能不靠政府力量,成功辦好1984年的洛杉磯奧運會,這是印度不具備的條件。西方國家在現代化過程中,實際上普遍在加強國家的管理職能,美國也不例外。德國和俄羅斯是由強國家走向民主的樣板,相反,許多發展中國家的問題在于:弱國家、弱社會、市場失靈、政府失靈同時存在——最典型的就是拉美、非洲和菲律賓等國。
印度人并非不了解自身存在的問題。在獨立之初,英國的貝文勛爵給圣雄甘地的信中就說道:像印度這樣一個有18種語言,500種方言,30種宗教,100萬男神和女神,3億人口(現在已飆升到十億多)的國家,是不能夠治理的。印度政府的效能下降,在政治理論上是一種治理危機,所謂民主的“多元停滯”(pluralistic stagnation),它因此成為一個“上行下不效的國家”(a failing state)——雖然并非完全失敗,但上層的領導卻無法貫徹其意志,推動變革。印度總理曼莫漢·辛格2006年在獨立日全國講話中委婉地承認了失敗:“看看日本的今昔,看看中國的今昔。當打量它們的時候,我在懷疑我們是否發揮了自己的所有潛力。”

實際上,中國和印度都應當反思自己的問題,相互學習:在享有高效、有組織的治理時,中國人也希望避免野蠻拆遷等問題,促進多元文化,鼓勵社會自發的生長;而印度則更需要切實加強治理效能。印度學者莫漢·古魯斯瓦米曾恰當地概括為:“中國經濟的發展要求中國從管理走向民主,而印度經濟發展要求印度從民主走向管理。”這一建議或許將改變地球上40%人口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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