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嗝兒
Josephine Finda Sellu是當地一名護士長,埃博拉已經奪去了她15名同事的生命。這里只剩下她和另外兩名護士目前還未受到感染,她們也選擇堅守崗位不愿逃離。
所有癥狀中最終出賣了這種病毒的是——打嗝兒。2014年3月14日,M.S.F的日內瓦辦公室收到一份來自幾內亞的醫療調查報告。他們馬上把它轉給了Michel Van Herp醫生,布魯塞爾辦公室的流行病學家,也是世界領先的埃博拉專家之一。Van Herp打開檔案時,他立刻注意到一半的患者都有打嗝的癥狀。雖然醫學界也沒弄明白為什么,但打嗝總是和埃博拉聯系在一起?!斑@的確是種出血熱,”Van Herp電話中告訴一位日內瓦的同事,“但是我們必須考慮到它可能比拉沙熱更糟。我認為是埃博拉。”Van Herp向M.S.F的布魯塞爾總部提出了他的猜疑,隨即準備前往非洲。
同天晚上, M.S.F.對疫情做出了回應。駐扎在塞拉利昂的救護隊被指派帶著一些基本的裝備和防護衣穿越國境到幾內亞。這隊人原本是準備對付拉沙熱,因此沒有做好和埃博拉打持久戰的準備,但勉強對付現在也足夠了。一個單獨的團隊在布魯塞爾被召集起來并隨時準備出發。M.S.F.也需要采血樣并送到一個可以檢測埃博拉和其他外來病菌的實驗室。為此,一架專機從科納克里被派遣到蓋凱杜外面的一個飛機跑道上。懷疑帶有埃博拉病毒的血樣為了運輸被特殊編碼歸類,UN2814,表示“傳染物質,危害人類”,M.S.F.雇傭了一個專門的物流操作員來送這些樣本。這些樣本根據嚴格的章程進行包裝,用了三層保護和吸附性材料。然后由于這是最快的方式,這些來自蓋凱杜的樣本被裝載上法航紅眼航班從科納克里運往巴黎。
沒人知道當法航航班離開科納克里時,一名感染病例已經落地首都——他是一個在森林區做生意的商人。一周多之后,商人攜帶的病毒傳染了其他五個人。一個月之內,感染人數上升到47名。
在巴黎,樣本被帶到巴斯德研究院。但由于這邊實驗室的技術問題不得不轉移至另一個250英里外位于里昂的機構,那兒的技術人員處于戒備狀態被告知隨時待命。一旦樣本到達,他們就工作至深夜。已經是3月20日的凌晨兩點多,初步結果出來了:他們看到的是纖維病毒,這排除了拉沙熱的可能性。那天晚些時候晚上7點鐘,最壞的猜測被證實了:樣本呈埃博拉陽性。實驗室通知了M.S.F.,疫區的團隊和幾內亞政府也收到了通知。3月22日,更多壞消息從實驗室傳出來。來自幾內亞的樣本是扎伊爾型病毒,目前所知的埃博拉病毒中最致命的版本。